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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二章:益友
Ed.艾德勒 作品

第二章: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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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的水被關上了,但綠色水喉上的斑斑鐵鏽也註定他會滴答滴答的在夏日的傍晚演奏,安妮·傑從洗漱間走出來,用紙巾擦去皮膚上餘下的水漬,作為公認的校花,她的美貌其實並不是非常突出,反而是與生俱來的自信讓她熠熠生輝,這種自信也許來源於自己的美貌,也許是來自刑警父親瑞恩·傑安排好了她的一切,反正絕對不會是學習。如果是也不會讓父親花了大價錢找到老朋友芝華士老師把她操辦進這所學校,畢竟進這所學校在大部分“學過習”的學生看來是有手就行。好在得益於父親職業,安妮還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假小子性格,她並不看重這些,她肆意的在陽光下揮霍著寶貴的青春,她甩甩手,跟在門口等她的好閨蜜中文課代表晨星·璐一起手挽手一起去上有趣又無聊的中文課,有趣在於小胖老師羅賓·昂(羅)自帶鄙夷萬物的黑色幽默,他總能讓你笑著聽他罵你,無聊在於中文課,作為一門過於難學的語言,確實很枯燥,但好閨蜜璐卻是中文的箇中好手,有了閨蜜的襯托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是所謂的“笨蛋美人”,但說實話這兩樣都有各有它的反對者,爸爸傑警官一直覺得女兒聰明,而羅老師則屢屢戲弄上課化妝的她“中國人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如果長著杜夫龍格爾的骨頭卻想做瑪麗蓮夢露,還是考慮醫美吧,但知識是最好的醫美。”安妮陰陽怪氣的跟璐璐學著羅諷刺她的話,“他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給我上眼藥,都是我爸爸的內應,我還以為他是我們這邊的!氣死了!”安妮皺著眉頭嬌嗔“羅老師就那樣,他誰都不放過,就連洛佩茲或者席爾瓦那些心眼猶如針尖一樣的人,也是他的擁躉,老師不會針對你的。”璐笑著安慰安妮,璐絕對不是美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戴著大大的眼鏡,大到讓人覺得她眼睛都比別人大,比安妮矮一個頭的小個子卻總是能散發著無比強大的溫暖,所以安妮喜歡和她玩,相比“競爭者”洛佩茲和“追求者”席爾瓦來說,對於安妮來說她就像活脫脫的天使,她倆來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彷彿讓安妮的靈魂被上了枷鎖,頓失光芒,她虛弱無力的問“璐璐,拉斐爾呢?我好像今天都冇見到她?”璐皺著她mini的小臉,疑惑的迴應到:“啊?我好像也冇見到她。”“啊?那我們跟胖子說一聲,去找找她吧?”安妮焦急的說到。璐當然知道安妮的想法,第一是安妮真的不想上課,第二自從百加列失蹤之後他們幾個好朋友都很擔心彼此的安全,出於第二點的考量,璐同意了安妮的提議,她上講台和羅報備了一下,就帶著為可以離開教室而興奮的安妮離開了座位。“書呆子”她倆走過打開後門的時候,正在後排和席爾瓦你儂我儂的洛佩茲對著璐說到,安妮頓時折返準備為璐討說法,璐拉住了她,一是正在上課,羅對於紀律還是有所要求,講台上的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小小的騷動,二是璐不願意惹事,避免在安妮不在的時候,洛佩茲會小心眼的找她麻煩。說起來洛佩茲這個人,確實很麻煩,仗著母親是社區主任,一直帶著一身傲骨,加上比安妮更愛打扮的時尚追求,彷彿天生帶走對他人的惡意,她向來覺得自己最受歡迎,冇有任何原因對於一切優秀於她的東西,她都要譏諷一番甚至暴力破壞,不過對於安妮的厲害,她是領教過的,自然而然不敢與安妮有所衝突,至於席爾瓦,隻是個無腦的壞學生罷了,幻想自己是教父一般的人物,有幾個無所事事的好哥們兒,其實出了校門慫的比普通學生還要更膽怯,之前追求過安妮,但安妮不為所動,他便拜倒洛佩茲裙下,成了洛佩茲的獵犬……搜尋了半節課無果,安妮有些著急,她有些不好的想法,璐隻說是她想多了,璐不願意再繼續尋找,因為在心她覺得學習更重要,好朋友保護不了她,也不能給她未來,便執意回去上課了,剩下安妮在偌大的校園尋找,當璐回到教室正好聽到了羅關於火車難題的提問,她想了想其實對她來說,這問題有些多餘,她想的是,自己並不會死,救人是奢求,不救也算是本分,除非救人加分……安妮尋找了良久,無果,買杯奶茶,坐在榕樹下,榕樹的氣根隨風搖擺,日光正好,蟬鳴若近若離,安妮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平靜,她總覺得最近好朋友們越發奇怪,自打“沉默男孩”失蹤,她們這個小集體彷彿出了問題,不再給她“伊甸園”般的歸屬感,大家都好像有小秘密,隻有她還在全身心的試圖找到方法照顧每個好友,想到這她越發想著自己大概是個“笨蛋美女”。關於跟朋友相處,她曾經詢問過羅,雖然嘴上說羅不是,但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功夫熊貓的,甚至覺得羅的五官有些帥氣,每每有這個想法,她就會告訴自己:你是真的餓了……關於朋友羅給安妮的回答又開始了祖傳的“謎語人”回答:“有些光炙熱無比,烘烤大地,但每當冬天或者下雨,它看不到了,它所能照亮的隻有自己,有些光隨時照亮一切,例如手電,可那不是太陽,光是冷的,是虛偽的,而有些光是來自內心的,不曾點燃任何東西,卻給人希望……你是什光呢?”安妮多年後才明白這個二貨到底有多睿智,但當時她覺得這貨可能是個“弱智”。突然,安妮聽到了教學樓一樓傳來嘈雜的聲音,她抱著湊熱鬨的想法,前去圍觀,據說是某個男生試圖強行拉一個女生進廁所,但試圖靠近的她被維持秩序的羅攔在外麵,突然她聽到麵傳來尖叫。再後來就看到布歇老師在路邊花壇嘔吐。安妮可謂是一頭霧水,直到放學她和璐結伴回家還冇出校門就見到了她的老父親斯威特·傑。“爸爸,你怎來了”“快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可是爸爸……”“回家,馬上!!!”兩個傑見麵總是如此別開生麵,她看著正在手機上給大家佈置作業的璐,更加心生焦躁,好奇心讓她焦躁不堪,不隻是對今天的事,也有對百加列,拉斐爾還有近在咫尺的璐的好奇,她們彷彿有些什秘密,她永遠觸摸不到,而她的父親多年來一直如此,她甚至不知道媽媽是怎離開的,對此她感到厭惡……“晨星,安妮”“瑞貝卡?”“你們還不回家?我都害怕死了”“怎了?”“你們不知道啊?拉斐爾死了,在廁所,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乾的,好慘啊,不知道是不是被……”“你閉嘴!我回去問我爸!”安妮對朋友的保護欲讓她無法接受瑞貝卡的話,又或者說她無法接受她的朋友不明不白的離世,她甚至覺得自己不喝奶茶也許就有時間找到拉斐爾,她就不會慘死,也許是悲痛也許是懊悔,眼淚從她眼角流出,安妮蹲在路邊哭了起來,璐又開始了她習以為常的過程——安慰別人,拿出她的紙巾,擦去安妮的眼淚,開始說著安慰的話,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在說啥,她隻是知道她這樣說會有奇效……璐,根本什感覺都冇有……她的一切都是自己贏來的,冇有美貌,冇有安妮那樣的父親,留守兒童,爺爺靠賣紅薯為生,養活她和妹妹,父親入獄,母親不知所蹤,她的未來已經斷了一半了,因為父親她無法通過她們國家的背景審查,多數夢想職業離她遠去,在山村中學冇學過一天中文,導致優異的其他科目成績分,隻能申請這所學校,之所以做中文課代表,是因為羅身上有一股她同樣的氣質,那種對世界失望後憤怒,那種對自己的戲謔,那種對不公的冷漠,她覺得羅也是一隻狐狸,他們都是在等機會的狐狸……但她可能永遠學不來羅的豁達,正如多年後羅所說:勇氣是歸於平淡的勇氣,麵對那般慘淡的人生,她隻是冇有勇氣平淡罷了……瑞貝卡,璐,安妮,學校少數不住校的女孩兒,所以常常結伴而行,在安妮緩過來後,瑞貝卡道了歉,她隻是大嘴巴,大多數時候她更像開心果是回家路上打發時間最重要的存在,三人因為各自家近,住不起,以及不想在學校住等等原因故而申請免宿。而“沉默男孩”加百列和“藝術家”拉斐爾也是這趟路程曾經的旅行者,隻是現在……安妮回到家,不敢詢問父親,在被窩哭了一晚,第二天請假在家補覺,約到傍晚,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安妮煩躁接起:“誰啊?”“我是羅賓·昂老師,拉斐爾你熟嗎?”“熟啊,怎了老師?”“她有冇有給你什東西?”安妮愣了一下,讓羅遲點打來,她快去翻找亂如豬圈的房間,果然發現了那個膠捲,是拉斐爾失蹤前三天給她的,說是重要的作業讓她幫忙保管,她拿在手上端詳著,她不敢拉出來看圖像,怕曝光,看著看著她愕然發現,在側麵,拉斐爾用藝術字寫著小小的字:安妮,我撰寫了一部《神曲》,如果我要回去了,請你把這地獄化為人間——拉斐爾安妮駭然了,她似懂非懂的給羅打去了電話。“老師,你怎知道……”“因為我也有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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