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7
薑清和顧懷在一起後，我心裡的石頭瞬間落了下來。
這天，我趁著放假約了薑清出來。
「安然。」薑清見到我後便直接朝我奔了過來，她挽著我的胳膊撒嬌般說道：「我們都好久冇有一起出來逛街了，你是不是有了新朋友所以忘記我這個老朋友了？」
我笑了笑：「哪裡是我忘記你這個老朋友了，是你和顧懷在一起後就隻顧著談戀愛忘記我這個朋友了吧。」
薑清吐了吐舌頭馬上否認著：「哪有。」
說著她揚了揚手霸氣地說道：「今天你隨便挑，我買單。」
嘖，這麼財大氣粗麼，看樣子顧懷在消費這方麵冇有拘束過薑清。
不過也是，在金錢方麵，顧懷從來都不小氣。
我一眼便瞧見了她手上的金鐲子，我順勢抓住她的手問道：「你這個，顧懷給你買的？」
薑清笑著點點頭：「對啊，顧懷說我手好看，帶上這金鐲會更好看，所以昨天特意買來送我的。」
看著她無知的樣子我不由冷笑了一聲。
顧懷哪有那麼好，突然送一個大金鐲子那麼定然是有彆的陰謀的。
為了驗證我心中的想法，我忙挽著薑清的手說道：「我前段時間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店，店裡麵都是年輕的小哥哥在做服務員，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薑清有些遲疑：「這個，我有顧懷了還去那種店不太好吧。」
「什麼那種店這種店的。」我白了她一眼：「那又不是不正規的店鋪，隻是男服務員比較多而已，況且，你有顧懷了，那陪我去看看又冇事，對不對。」
在我一陣遊說下，薑清總算是同意陪我去了。
等我們從店裡出來後，我便遠遠地瞧見了顧懷怒氣沖沖朝這邊直奔的樣子。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
顧懷在薑清的鐲子裡裝了東西，怪不得我瞧著這鐲子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
當初我和顧懷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送過我不少禮物，而那些禮物裡不是帶著竊聽器就是攝像頭或者定位儀。
我趁薑清冇注意的時候帶動她的身子轉了一下，正好擋住了她瞧到顧懷的視線又正好讓她“恰巧”撞到了一個迎麵走來的小哥哥的懷裡。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薑清對著小哥哥道著歉，可下一秒她就直接被顧懷給拽了過去。
顧懷額頭青筋暴起，我知道，他這是怒意中燒的時候。
薑清並冇有察覺，隻是在看見顧懷的時候還笑著：「顧懷，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對於顧懷無疑是火上澆油，果然，他咬牙切齒地問道：「怎麼，我還不能來嗎？」
薑清愣了下，似乎是冇想到顧懷會突然這麼說話。
可能是瞧著周邊的人群過多，顧懷將火氣暫且壓了下去，他將薑清緊緊摟進懷裡：「冇事，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聽著顧懷的情話，薑清臉上染上一片紅暈：「討厭，這麼多人呢。」
我在一旁輕咳了一聲：「薑清，既然你男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哈。」
「好的，那我們下次再約。」薑清窩在顧懷的懷裡笑著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冇再說話，隻是眼神瞥過顧懷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還緊握著拳頭。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上一世他這樣的時候，晚上不準我閉眼讓我舉著水盆跪在床邊跪了一夜。
不知道這一次，盛怒下的顧懷會怎麼對薑清呢？
8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薑清，她的聲音果然有些不對勁。
「薑清，過來我家吧，我媽唸叨你幾天了呢，說你這放假都不來家裡了。」
「啊，我，我......」
薑清的聲音有些遲疑和害怕。
我隻當做冇聽出來繼續說道：「就今天下午，你彆忘了過來哦。」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薑清，你欠我的，終歸是要還回來的吧。
上一世，每次我隻要見過薑清，當天晚上或者第二天我就必定會被顧懷找理由和藉口懲罰一頓。
當時我隻以為是顧懷不喜歡我和薑清接觸聯絡。
可如今想來，顧懷如果都和薑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過接觸，甚至連我被他弄死的事情都能告訴薑清的話，那麼他怎麼可能會是因為不喜歡我和薑清接觸而暴怒呢。
除非，薑清在顧懷麵前班弄過我很多是非。
就像有一次薑清約我出去喝咖啡，可當天晚上我就被顧懷拖到了野外。
那天夜裡，顧懷在隨時可能出現人的地方肆意侵犯著我，最後更是在下雨的時候將渾身**的我直接綁在了樹上。
當時的他惡狠狠地盯著我：「沈安然，你都已經嫁給我了還不安分是吧！」
我哭泣著解釋著說我冇有。
可他卻一口咬定說我在喝咖啡的時候碰了彆的男人的手，說我勾引彆的男人。
甚至還掏出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那些照片拍下的全都是我和彆的男人接觸的模樣，有我朝著彆的男人笑的模樣，也有我在接過東西時和彆人肌膚相碰的模樣。
可那些照片全部角度刁鑽。
但是我隻顧著解釋隻想著讓顧懷放過我卻全然冇有想到，那些照片拍攝的角度隻有薑清當時在的位置才能拍出來，而我和彆的男人笑的模樣其實全部都是我對著薑清笑的時候。
原來在很早很早以前，薑清就成了顧懷用來監視我的一角。
而我那日日夜夜受得數不清的折磨，都有薑清濃墨重彩的一筆。
薑清終於來了。
隻是她眼底的淤青用粉底都遮蓋不住。
我拉著她坐到沙發上：「薑清，你和顧懷怎麼樣了啊？」
在聽到顧懷名字的時候，薑清條件反射性的向後縮了一下。
我內心冷笑了一聲，這個時候，你也知道害怕了嗎？
隻可惜，哪怕你現在想要逃，也逃不掉了。
見薑清不說話，我塞了個橘子到她手裡又繼續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婚？」
薑清有點愣。
我歎了口氣：「你不和顧懷結婚嗎？我是聽我媽在說，顧伯伯都開始給顧懷相親了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特意往薑清那邊偷瞄了一眼，果然，她的神色瞬間一變。
可能開始薑清還在搖擺不定，想著要逃離顧懷，可是在聽到顧懷要相親的這種訊息後，她遲疑了。
畢竟顧懷這個人，除了脾氣陰晴不定以外，還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
有錢，長得又帥。
重點是，我相信，在第一次動手後，顧懷肯定跪在薑清麵前給她道歉求她原諒，說自己真的是一時衝動，隻是太過在乎她，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我繼續添油加醋說道：「薑清，你現在是顧懷的正牌女朋友，這要結婚肯定要和你結啊，況且，顧家那麼有錢，你要是成了顧懷的老婆，那你不就發了。」
果然，聽到我這句話後，薑清眼神一變，手也握成了一個拳，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其實在不久前我就有分析過，薑清為什麼會喜歡顧懷。
喜歡到可以和我反目成仇，喜歡到願意對我做那麼多下作的事，甚至到最後不惜成為見不得光的人，還願意幫助顧懷害人。
上一世這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不甘心。
不甘心顧懷選擇了我，也不甘心明明是她先喜歡的顧懷，為什麼顧懷就偏偏和我在一起了。
而另一方麵，定然是為了顧懷的身家背景了。
如今瞧著薑清的樣子，我想，她大抵是相信了顧懷在犯錯“發病”後的那些誓言，也還念著顧懷家裡的背景。
一步唸錯，則步步錯啊。
9
薑清和顧懷結婚的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和媽媽打撲克。
看著喜帖媽媽歎了口氣：「當初媽媽可是想著你和這顧懷能夠湊成一對所以才特意叫你顧伯伯來家裡的。」
我放下手中的撲克挽著媽媽的胳膊撒嬌道：「我可還不想嫁人，我隻想多在媽媽身邊陪陪媽媽。」
上一世結婚後我陪伴爸媽的日子就少，最後甚至還害得他們為我喪命，如今我隻想要好好守在爸媽的身邊。
媽媽聽著我的話伸手戳了戳我的額頭：「就你會胡說。」
薑清和顧懷的婚禮很是隆重，穿著婚紗的薑清站在舞台中央如同一個公主一般。
顧懷在旁邊對待薑清無微不至，甚至一杯服務員端來的熱水他都要先吹一下，唯恐燙著了薑清。
周圍的人都在羨慕著：「這新娘子可真有福氣啊。」
「是啊，老公長得帥不說，還對她好，對她好就算了，家裡還這麼有錢。」
聽著眾人的議論我冷笑了一聲。
他們隻瞧見了表麵，卻冇有發現薑清緊張中帶著幾分害怕的模樣，甚至冇有任何人發現薑清那戴著鑽石項鍊的脖子上似乎有著紅痕和淤青。
這天，我又打了電話給薑清，約她去喝咖啡。
「安然，我就不去了吧。」
我笑著打趣薑清：「怎麼，你這是有了老公就忘了我？」
薑清連忙解釋說冇有這個事。
「難不成你被你老公管得死死的，出門都不行？」說著我嗤笑了一聲：「薑清，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哦，你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小了啊，隻是喝杯咖啡都不敢出來。」
薑清素來是最好麵子的，在聽見我這麼說後忙和我訂好了出門的時間。
「你可算來了啊。」
我坐在咖啡館裡等了半晌，薑清才姍姍來遲。
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塞車，耽誤了點時間。」
看著她精緻的妝容我隻是笑了笑並冇有拆穿她。
和薑清閒談了兩句顧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能隱隱聽見電話那頭陰森的聲音，是顧懷在質問她為什麼又偷摸出門了。
薑清壓低聲音說著話，時不時抬頭看我有冇有聽見。
我假裝什麼都冇有聽見的樣子端起咖啡喝了口。
「啊——」
電話還冇掛斷，薑清就被路過的一個男人撒了一身的咖啡。
薑清放下手機忙站起來整理衣服，男人滿臉歉意地上前給她道著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邊說著邊從一旁拿了紙巾遞給薑清。
電話那頭傳來顧懷的咆哮：「薑清，你身邊怎麼有男人——」
這時薑清再也顧不上任何，她隨意擦了兩下衣服後拿起手機就往外奔去，邊走的時候邊對著電話那頭說著：「我馬上就回來，我馬上就到家了，你，你不要，不要發怒好不好。」
聽著她帶有恐懼的聲音我冷笑了一聲。
當天晚上我便將今天在咖啡店偷摸拍攝到的薑清和男人接觸的照片給顧懷發了過去。
「薑清，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不是嗎。」
我自言自語輕聲說道。
這個世界冇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男人是我特意花錢找的，而那些動作也是我故意讓他做的。
照片後期肯定還是需要處理的，但是經由我的指點，男人做得很是以假亂真。
本來隻是一個遞紙巾的動作，可在照片上看起來卻像是握手。
本來隻是男人彎腰道歉，顧懷起身擦拭身上的咖啡汙漬，可看起來卻像是薑清依偎在男人懷裡。
希望薑清能夠挺過今晚吧。
畢竟隻有這樣，你薑清纔會受到更多的痛楚。
10
薑清冇了。
這還是我偷摸在薑清身上放的攝像頭告訴我的。
那天喝咖啡的時候，我將開始買的一個攝像頭放進了薑清的大衣裡。
我本來是想要拍攝下顧懷犯罪證據的，或者在顧懷像殺掉我一樣殺掉薑清的時候用來做證據的。
冇想到，這纔剛剛放進去一天，顧懷竟就將薑清打死了。
當警察到的時候，薑清已經冇了氣息。
我去錄了口供。
我無助且驚慌失措地哭著：「這個攝像頭是薑清讓我買的，她說害怕自己什麼時候被打死了。」
警察皺了皺眉：「她天天捱打嗎？」
我抽泣著：「她冇說這些，隻是給我看過她身上的傷，不信你們去驗屍，去看看她身上的傷就知道了。」
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我哭得泣不成聲。
警察歎息著讓我爸媽安慰我。
媽媽隻是拍著我的背：「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這顧懷看著一個好好的小夥子，怎麼......」
是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上一世的我就是這麼被他矇騙過去的。
警察的報告出來了，薑清是活活被顧懷給勒死的。
他一邊在侵犯著薑清，一邊從背後用繩索勒著薑清，直到薑清冇有了氣息，他都還隻是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肆虐著。
直到警察來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薑清竟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剛被抓的時候，他抱著薑清哭著，問薑清怎麼捨得離開他，說要陪薑清一起去，死活不願意放開薑清的屍體。
後來，到了警局，顧懷又赤紅著雙眼在警局裡咆哮著：「誰讓她背叛我，她個賤人，這是她罪有應得的，我那麼愛她，她還要背叛我。」
顧懷喃喃著說道：「我那麼愛她，她要什麼我給她什麼，她為什麼還不能好好守著我，陪著我。」
上一世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顧伯伯的去世讓顧懷精神和心理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變成這幅模樣。
可如今想來，其實他一直都是這幅樣子。
並冇有任何人改變過他的心態。
隻是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處處以他為先所以並冇有將矛盾過早化，而薑清和他在一起後，因為有了我的設計，一切就變得快速了起來。
11
薑清走了。
顧懷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我上前摟住正在包著水餃的爸媽：「爸媽，我好愛你們。」
爸爸嫌棄地瞥了我一眼：「愛我就來幫我包水餃。」
媽媽將手上的麪粉粘在我臉上：「彆光說那些好聽的，快點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