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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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點，菜市場的商戶們陸陸續續開始收攤。海鮮商鋪的老闆有些焦慮，那個穿高中校服的帥氣男生已經裝模做樣路過門前5回了。看他菜籃子提著的一筐青菜，未必是來消費的，該不會想趁自己不注意偷兩隻皮皮蝦吧。終於，在對方第6次路過時，他忍不住了。“小子，你到底買不買？”微微歎氣。“這可是你喊住我的，等會發生什都別怨我。”林言心想著，在冇有汙水的位置停住腳步，這個位置是他精心挑選的。“老闆，**的波龍怎賣？”“最小的那隻288。”“老闆，我是學生......”“學生怎了？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滾，我要關門了。”“老闆，50賣我吧，我是為了你好。”林言將菜籃子在地上放好，緩緩俯下身趴到地上。“喂喂喂，你乾什！碰勞資瓷咩？”老闆縱橫菜市場幾十載，第一次看見這碰瓷的。周圍的攤販們看這有熱鬨，立即圍攏過來。“你當我是嚇大的咩，怎，我不賣你就再躺下？大夥來看看啊，這個小子想碰我瓷。”老闆不禁笑了起來，對著人群叫嚷。圍觀人群議論紛紛，還有些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這小的孩子都會碰瓷了，世風日下啊。”“看他校服應該是我們這重點高中的吧，還做這種事。”“那是林言吧？我女兒和他一個班，成績可是年級第一，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成績好又怎樣，素質這種事難說的很。”在眾人的圍觀下林言緩緩起身，臉和衣服都沾滿了各種不明的黑色汙漬，即使躺下的位置冇有汙水，但菜市場的地麵哪有乾淨的。林言看著四周的人群，臉上不禁有些發燙，這樣社死的事他也是第一次，但今天不管怎樣都要買到一隻波龍。他上前兩步，來到老闆麵前小聲地說：“你瞞著老婆攢私房錢，隻要客人願意付兩次款，你就會給他們優惠，一次掃店的碼，一次掃你自己的，你老婆應該就在隔壁打牌吧，要不要我大聲一點。”老闆整個人頓時僵硬了，不由自主看了看隔壁，還好母老虎冇過來。“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一場誤會而已，冇啥好看的。”他趕緊驅散人群。圍觀的人慢慢散開，但依舊免不了指指點點。老闆回過身，對林言色厲內荏地說道：“算你狠，50賣你了。”林言的臉上綻放笑容，他將手機對準門口的二維碼。“等等，掃我這個。”老闆將自己手機螢幕上的碼展示出來。“......”渾身臟兮兮的林言左手拎著波龍的袋子，右手提著菜籃子，哼著歌走在回家路上。今天妹妹過12歲生日，林言想給她一個驚喜。初一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留下了他和小五歲的妹妹，從那時起，林言便成了家中的頂梁柱，肩負起照顧妹妹的重任。初中到高中的六年時光，他們的生活雖然簡樸，卻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是年級的佼佼者。然而現實的困境總是無情的，家中的積蓄在多年的節儉生活中逐漸消耗殆儘，而他所生活的小城市並冇有提供獎學金的機會。高考就在一個月後，儘管林言的成績足以使他躋身任何一所頂尖大學，但他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決定，放棄大學夢，高中畢業後直接參加工作，以維持自己和妹妹的基本生活。“每隻波龍終將相遇，每個人都會重逢~”正當他唱到歌曲的**部分時，路邊一隻躺在地上的貓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已經冇有生命跡象的母貓，鮮血從體內緩緩外溢，應該是遭遇了車禍。林言心中湧起一股哀傷，看著母貓的肚子癟癟的，可能前不久剛生過小貓，說不定就是出來給孩子們尋找食物的。他環顧四周確認冇有人和攝像頭後，將手的東西放下，對著貓嘴唸唸有詞。一道淡淡的綠光籠罩了母貓的屍體，幾秒鍾後，那隻母貓奇跡般地恢複了生命，重新站了起來。林言輕輕地撫摸著母貓的頭，讓它發出滿足的咕嚕聲。三年前的某一天，林言在父母的遺像前祭拜時，可能是虔誠感動了上天，他竟意外覺醒了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一連串神秘而深奧的資訊進入腦海，彷彿命運之神在他耳邊低語，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擁有了複活生命的超能力。在一陣激動和狂喜中，他在家中四處尋找，終於在父母床下發現了一根母親的頭髮。他小心翼翼地按照腦海中的資訊，對著那根頭髮念出了咒語。霎那間，奇跡降臨，頭髮綻放出璀璨的綠光，光芒中生長出藤蔓般的光芒，它們纏繞、交織，最終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幾秒鍾後光芒散去，母親竟然再次站在了他麵前。林言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夢境之中，直到他真切地觸摸到了母親，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溫暖和安慰。他們緊緊擁抱，淚水交織，母親溫柔地安慰他，彷彿一切苦難都將過去。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冇過一會母親的身影化作一縷綠光，消失在空氣中。林言絕望地呼喊著，不斷地對著母親的頭髮唸咒，卻再也無法喚回那個熟悉的身影。原來他的超能力，隻能給予生命短暫的迴歸。在那之後，林言將母親的頭髮珍藏在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父母的遺像前，心中始終懷揣著一個渺茫的希望，也許有一天，他能夠真正地讓母親回到自己身邊。他開始努力磨練自己的超能力，四處尋找可以複活的生命，無論是死去的昆蟲，還是路邊的流浪貓狗，但無論他如何嚐試，每一次的複活都嚴格限定在三分鍾之內，分秒不差。林言終於領悟到，這所謂的超能力，不過是上天對他開的一個殘酷玩笑，三分鍾，就是他能力的極限，也是他希望的終點。而他以各種方式嚐試時又發現了自己還有另外的超能力，其二就是讀心術，他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聲，但是這能力卻有個奇葩的限製，就是隻有趴在對方麵前才能使用。他今天在菜市場一直來回觀察著海鮮老闆，看到他總讓別人掃2次碼，於是靠著讀心精準地偷襲對方，以社死為代價換回一隻便宜的波龍。“你是在為孩子們找食物嗎？可以帶我去看看它們嗎？”林言柔聲問道，儘管不確定母貓是否能聽懂。母貓這時別過頭在裝著波龍的袋子前聞了聞，林言突然有不祥的預感，但還來不及阻止，母貓猛地叼那隻波龍飛快向前跑去。“靠，我的龍蝦！”林言立刻追了過去，緊隨母貓的腳步一同穿梭進了路旁蔥鬱的樹林，母貓敏捷地穿梭在樹木間，速度驚人，林言提著沉重的菜籃子，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儘管追逐頗為吃力，但母貓嘴的波龍也經常因為掙紮掉落在地，這讓林言感到一些希望。隻要堅持3分鍾，母貓就會消失。經過兩分多鍾的奔跑，他們穿越了樹林，來到了一個被遺忘的廢棄物堆放點。這遠離了喧囂的馬路，四周被垃圾和雜物包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林言的記憶被拉回到童年時光，那時他和夥伴們曾在這探險尋寶，如今卻已物是人非。母貓在一堆廢棄物旁停下，發出溫柔的呼喚聲，兩隻活潑的橘色小貓從廢棄物中蹦跳而出，它們圍繞在母貓身邊，歡快地嬉戲。母貓將波龍放在地上，用舌頭輕輕舔舐著孩子們，然後在林言的注視下，母貓的身影化作一道綠光，消散在空氣中。三分鍾的時間已到，母貓再次變回馬路邊一具冰冷的屍體。林言站在原地，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的超能力，雖然神奇，卻如此短暫，無法改變最終的結局。兩隻小貓好奇地觸碰著還在不斷蹦躂的波龍，有些不知所措。望著這兩隻無助的小貓，林言從菜籃子拿出一根火腿腸，將包裝撕開後放在地上。它們立刻吃了起來，而林言則重新將波龍裝回袋子。兩隻小貓估計才1個月大，無法獨自生存，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大概率活不過幾天。然而林言自己也同樣麵臨著困境，他的經濟狀況不允許他承擔起養育小貓的責任。在心中默默向母貓道歉，林言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他無法收養這兩隻小貓，隻能希望明天在學校能找到願意領養它們的人。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林言的心情有些沉重，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儘力而為。林言踏著歸途的步伐，穿過了那片熟悉的樹林，不久便隱約望見了林邊的馬路，可當他邁出樹林的一刻，一陣眩暈感傳來。彷彿穿越了時空，林言再次回到了那個荒涼的垃圾堆旁，他環顧四周，那片他剛剛穿越的樹林就在眼前，一切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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