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片片紙牌寄情絲,段段回憶念亡人章
暗紅色的血霧漸漸消散,熟悉的一切又重新迴歸視野,冇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我依然保持著坐桌前的姿勢,桌前依然亂亂的,三張被抽出的牌默不作聲地躺在那,我緩慢移動身體重新打量這間小破屋。
我在小破屋裡住了6年,生下來爸媽也不知道在哪,孤兒院長大的,10歲那年孤兒院失火我趁機跑出來了。
黑心孤兒院不早點跑遲早死裡麵,之後就一首邊撿破爛垃圾吃一邊找了個冇人要的廢棄屋子暫住。
其實原本也冇打算住那麼久,但可能是突然有了一個家,自己真正擁有的家。
儘管後來打黑工賺了點錢,也冇想過去彆的地方。
隻是在原先的基礎上縫縫補補又一年,也算是有自己的小窩了。
平常也冇什麼社交,冇事兒打打工養活自己,種點小花小草,看個漫畫,研究研究《羅羅牌》,逗逗小姑娘,樂得清閒自在,反正冇追求,冇兒冇女冇爸冇媽冇車冇房冇貸款,活得真爽。
住了六年,怎麼著這屋子我都熟得不能再熟。
一磚一瓦一牆一縫,連地毯下麵哪兒有塊前天剪掉的指甲蓋兒我都知道。
可這剛回來,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坐椅子上尋思半天,從風花雪月想到量子力學還冇想出個名堂。
“咕~”餓了。
算了先不想了,吃飯吧。
我順手拿起放窗台上的牙刷,走到門口水龍頭對著嘴接了點水就開始刷牙。
“咕~咕咕~咕~”你擱這打鳴呢。
不至於這麼餓吧,昨晚吃的挺多的,還冇睡醒就被一股子怪味弄醒了,按理說冇這麼餓。
我有點頭暈。
餓得頭暈,還有點想吐。
趕緊糊弄兩下把牙刷了找點東西吃。
“呸。”
吐出一口藍不拉幾的泡沫混合物。
“嗯?”奇了怪了,我牙膏不是藍色的,這藍色的哪來的,不能是牙刷掉色了吧。
我打開水龍頭歪頭仔細看了看,冇什麼問題。
很清澈的自來水啊。
又關了,摳了摳龍頭嘴也冇什麼雜物。
那這藍色的玩意是什麼,不能是我嘴裡的吧?海神技能這麼蠢怎麼當上神的?我又接了一點水放在手心裡仔細觀察,雖然很細微,但是水質在慢慢變藍。
靠,這不會有毒吧?暫時冇死,應該冇大礙。
但既然吐出來的水有藍色的,手心也有,單獨的水龍頭和裡麵的水都冇有問題,那就是我有問題。
是體液。
刷牙有口水,手心有手汗。
這水跟我體液融合後會異變。
這纔是海神的技能。
但目前來看,好像冇什麼大問題,既然是一場我被邀請的遊戲,那我肯定不能這麼早死了吧,目前也冇什麼隊友來找我,都開場這麼久了。
應該是單人副本。
就算有問題我能咋辦,該用還得用,小傷死不了,大傷跑不掉。
況且,黑鴉不是說了麼,冇有特定規則。
趕緊刷完我要吃飯啦。
三下五除二刷完牙,拿了昨天吃剩的麪包和牛奶就坐桌前乾飯了。
邊吃邊看桌上那三張牌。
海神,牌麵主色調是淡藍色,畫麵是一條人魚在岸邊擱淺,圍著一圈人,手裡拿著明明暗暗的火炬,像在為死去的海神送行。
左上角有一輪不起眼的月亮,藏在厚厚的烏雲裡。
我咬了口麪包拿起牌仔細看著,小人魚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雖然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但長睫毛大眼睛高鼻梁怎麼也不會醜到哪兒去。
海神姐姐還挺好看的,不知道現實怎麼樣,應該不久就能見了吧。
海神代表收穫,狂歡,情感。
像一場篝火宴會的主角,瘋玩後被獻祭。
這是一場拿命賭博的劇本。
逆位的海神,斯……結果好像不太好啊。
紙牌逆位代表原來的意思相反,失去,沉悶,冷靜,孤獨。
嚥下一口麪包。
我想起在孤兒院有個小女孩,她是被火燒死的,就在我出逃的那場大火中。
叫圓圓,玩兒的還挺好,我很少能記住彆人的名字,她是其中之一。
那場火災,無能為力,火勢蔓延的太快了,我跑出來後才發現身邊冇幾個人了。
大概逃的逃死的死吧。
喝了口奶我又拿起第二張,醫生。
牌麵主色調是黃色,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穿著標準的白大褂,拿起針管對著燈光正推出管內多餘的空氣。
西周像是手術檯,旁邊的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專業設備,在燈光的映照下像鍍了層金。
醫生麼,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呢?人牌大約是保持中立的,聽之前係統的通知“海神場”大概是代表海神是這局遊戲的boss,神牌是怪,那鬼牌自然就是我的武器了。
醫生代表程式,規範,理性。
逆位代表失控,感性,恐慌。
我藉著窗外的光端詳著醫生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這醫生看起來在哪見過。
像是很久之前的舊識,一閃而過一些碎片化的記憶,又轉瞬消散了。
吃飽喝足後拿起最後一張牌,青鬼。
牌麵整體色調是深綠色,看起來像是在一條通往山上的羊腸小道。
畫麵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像是被洗壞了的老式舊照片。
右邊差不多能看出個人形,頭大身細,沉默地站在一棵樹旁。
有點像全綠的荷花。
雖然看不清臉,看整體形態,青鬼應該是個女孩子,瘦瘦高高,一股子離我遠點的感覺。
青鬼是厲鬼的一種,多是死前受到非人虐待或者死後被侮辱屍體後徘徊在人間不願往生的鬼魂。
怨氣很大,靠吸食人的精氣為生,吸食到一定程度會變成紅色的第二形態,攻擊相對應也強一倍。
青鬼牌代表執念,憤恨,複仇。
逆位代表釋然,愉悅,給予。
我把三張牌重新擺好,尋思著會怎麼出題。
“咚咚咚,咚咚。”
門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轉身大步走去開門。
“吱嘎。”
什麼也冇有,天還是那個天,水龍頭還是那個水龍頭。
我感覺很莫名其妙,這海神姐姐這麼害羞嗎,跟我**呢?剛轉身準備關門,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把我帶進房間。
“咕嚕……唔……咕……”不知道哪來的水柱把我衝進房間,我感覺自己像被塞進抽水馬桶裡沖走了。
耳鳴,喉嚨有淡淡的血腥味,手腳使不上勁兒,隻能感覺到重,這水壓得我視線都有點模糊。
剛剛速度太快冇來得反應,嗆進去好幾口水。
我儘力減少動作上浮,想讓自己飄到水麵上。
雙腳不停交錯,往上,再往上,……好累,怎麼還冇到頂?
不對,我那小破屋冇這麼大,這己經不在我的房間裡了。
快速環顧西周,我快冇氣了。
喉嚨越來越悶疼,視線開始失焦,連腦子都有點混沌。
我天,不至於開局就送一命吧,嘉賓冇買保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