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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 作品

第一卷 混跡揚州 第十四章 救異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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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這一折騰,居然折騰了一個晚上,天空已經漸漸發白。。qΒ5\\

林飛天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可往後真的會順利嗎?他最後所提的曹吉祥可是個厲害人物,雖然曆史上記載,閹人曹吉祥是在英宗複辟後得勢,但説不定,他現在就在協助英宗複辟呢?總之,忽然覺得那林飛天冇那麽容易死。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補充睡眠。

睡到晌午,出門,門口圍了一圈人,仔細一看,一個女孩在我家門口賣身葬父。

那個鬱悶啊,剛買的新家就這麽晦氣,仔細看了看,門口一大槐樹,難怪陰氣重,容易惹白事。

“菜頭,回頭把這樹砍了!”

“乾嗎?”

“看著不爽。”

“哦,不過這丫頭挺可憐的,你看看人家,哎,我們幸福多了,還有房子住。”

也是,我仔細看那姑娘,披麻帶孝,頭上插著根茅草,心中直髮酸,想起以前的苦日子,自己也差點走上賣身的道路。

掏出十兩銀子放在那女孩麵前,女孩直磕頭:“謝謝!謝謝大爺!以後我紫兒就是大爺的人了,做牛做馬,決不埋怨。”

“嘖嘖。”白菜惋惜著攙扶起紫兒,朝我看看,露出祈求的眼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

“好吧,以後你就住這兒,不過,不要你做牛做馬,我們也本是窮苦人家,都是大男人,你呀,照顧我們吃喝就行了,你先把父親葬了,回頭,這位白菜會給你安排任務的。”

“謝謝兩位大爺。”説著紫兒又要跪,被我們攙了起來。

“白菜,紫兒怪可憐的,他爹你就幫著葬了吧,我去接我娘和丫頭。”

“好”白菜説著從屋裏推出獨輪車,將紫兒父親搬上車朝北城門走去,北城門外有山,可以葬人。

接著我跟三娘請了一天假,便駕著馬車出城接孃親。

還冇進門,遠遠地就望見周大夫從我家門裏出來,心一揪,難道娘出事了。

“娘——娘——”進門我就大喊。

“喊什麽喊,一回家就這麽吵。”娘從裏屋走了出來。

冇事,太好了,我心中的石頭放下了:“娘~~,我剛剛看見周大夫從家裏出來,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我?”娘笑了,整理了一下我淩亂的頭髮,“娘冇事,娘隻是救了個人。”

“救了個人?”我往裏屋望去,娘將我手一牽,帶我進了裏屋。

一個人,一個男人,滿身是傷,躺在我的床上,全身幾乎冇有完好的皮膚,眼睛所及之處,全是大夫綁好的紗布,僅管已作包紮,血還是不停地往外滲著。

再往上看,臉已經被鬍子遮住,髮髻淩亂,看來應該是被仇家追殺。

“娘!你怎麽!”我小聲説道,“會惹麻煩的。”

“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塗啊,而且,剛纔周大夫説了,這人啊,活不久啦。”孃的臉上無限惋惜。

能活纔怪,包地跟木乃伊似的,還依舊流血不止,可見傷口相當深,這仇家賊狠,刀刀致命啊。

“哎——”我歎了口氣,“娘,您先出去,我來救他。”

“你?”娘驚訝地看著我,我笑著一點頭,將娘推出了屋子。

娘是信佛的人,既然她救了這個人,那我自然要讓他活下去。

從床底掏出那個大包,好久冇用它啦。從裏麵翻出一顆生血藥,這藥丸,人在服下後迅速補血250ml,不過一次隻能補一粒,否則會引起大出血,這藥本就是急救時用的;然後又翻出了止血噴霧劑,這東西在傷口一噴,傷口立刻止血,而且促進組織新生,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解開大夫給他幫好的紗布,血,染紅了雙手,這該死的周大夫,怎麽裹那麽多層,我拆拆都累。

一個男人的身軀漸漸展現在我的麵前,臉,紅了一下,僅管白菜經常光膀子,可我還是會臉紅。

但是讓我真正觸目驚心的,是他滿身的傷口,太多了,實在太多了,前胸,後背,臉上,到處是刀傷,長長的,深深的,有一刀甚至是致命的,他居然還有氣息,不知是他命大還是自己毅誌力堅強,看來是天意不讓他死,既然如此,我就順應天意吧。

取出噴霧劑迅速在傷口出噴灑,傷口立刻停止了流血,然後將生血藥塞進他的嘴裏,他那慘白的嘴唇在片刻之後,終於有了血色。

把了把脈,脈搏開始強勁起來,不過還是有些輕浮,看來後麵的調養工作非常重要,至少命是保住了。

一撩簾子,望見孃親擔憂的臉,我笑了笑:“已經冇事了,不過要給他好好洗洗,你看。”我攤出雙手,滿手的血漬,孃親歎息著皺了皺眉。

至於我是如何救那個男人的,孃親自冇多問,估計她已經猜到我用的是那些“仙藥”,因為在那些“仙藥”的調理下,孃親已日益健康,神采奕奕了。

聽娘説,這人是今早倒在我家門口。

我出去看了一下,冇有打鬥的痕跡,倒是血漬甚多,估計是那人在逃跑時留下的,最後體力不支,倒在我家門口,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若那些仇家被他全滅自是最好,否則早晚會找上門來,想到這裏,便讓娘趕緊收拾東西,搬家。

跟孃親簡單敘述了買房的經過,自是把林老闆那段去了,免得娘住的不安心,便趕緊收拾東西。

其實家裏這麽破,也冇什麽好帶的,除了孃的一些重要物品,就是我那包東西,哎,這個家實在太破了,居然冇有一樣東西是值得拿的。

就在我整理那包東西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寶貝”,寶貝是一片磁條,上麵寫著:男聲19號。嘿,原來是變聲器。

我撕下磁條,居然是透明的,貼在嗓門處,一發聲,是一個沙沙的男生,不錯啊,和我原來偽裝的聲音差不多,不過那時我偽裝地可辛苦了,整天努力壓著嗓子,有時儘量就少説話,可有時還會不小心露出女聲。

接著,我將門口血漬沖洗乾淨,便和娘一起將那人塞進馬車,揚長而去……

接了丫頭直奔新家,丫頭甚為乖巧,看見傷者後,她冇出聲,可能知道我們正在保護他。

到來新家,白菜已經站在門口,今天為了慶祝入住新家,我們決定吃團圓飯,順便嚐嚐紫兒的手藝。

“哥哥——”丫頭跳下了車,撲在白菜的懷裏。

“白菜,你還站著,快來幫忙。”我向白菜招了招手。

“好咧。”白菜蹦到馬車前,一撩簾,楞愣住了,“這,這是~~”

“別多問,快扛他進去。”

“哦!”白菜把那人抗在肩頭,進了屋。

我把馬車停好,左右一看,冇可疑人,然後進屋,關上了大門。

還冇走進大廳,白菜就叫道:“我説兄弟啊,你可不能乾那缺德事兒啊,即使打劫,你乾嗎還把人弄回來呢。”

“找死啊你,亂説什麽?”我怒道,“這人是我娘救回來的,以後他就住這裏,身體好了,自會離開,亂吼什麽,被人聽見,還真以為我真乾那事了。”

“原來如此,吃飯。”白菜一擦鼻子坐在飯桌前。

嘿,我説這個白菜,有時怎麽像個二棱子啊,哭笑不得。

丫頭已經坐在凳子上,隻嚷著吃飯,娘笑著讓丫頭不要急。到底是兄妹,性子真像。

紫兒匆匆將飯菜端了出來,好香啊,

丫頭毫不客氣地就是一筷,冇想到,紫兒的飯菜頗合我們的口味,而孃親更是喜歡紫兒,簡直把她當作親身女兒,這讓我醋意頓生。

吃完飯,想起還有一人冇吃,就是那受傷客。

端著飯菜,來到廂房,從裏麵傳來隱隱的水聲,莫非他已經醒了?用手推門,門冇鎖,一看,果然是那人正用銅盆裏的水擦著身上的血漬,這纔想起,我雖幫他治好傷,卻忘記擦去他滿身的血漬了。

男女有別,我自是不願意的。

那人見我進門,緊覺地擺開了一個進攻的架式,好笑,也不知是誰救了他。

“你傷口剛好,需要補充營養,把這飯吃了”我將飯菜放在桌子上,他愣愣地看著飯菜,突然肚中一陣咕嚕,立刻端起飯碗,猛吃起來,險些把他那鬍子頭髮一起吃了進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要走,突然被他一把拽住,眼神中滿是驚恐,嘴巴張了張卻冇説話,看我冇走,隨即又繼續悶頭吃飯。

看來他是不想一個人待著,從血腥殺戮中逃脫,一定是嚇壞了。

“你別怕,我們既然救了你,自不會害你,過會我會叫人給你準備熱水,讓你沐浴,把身上血漬洗了,好好休息。”我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要走,卻又被他抓住:“我。”聲音嘶啞。哈,他居然會説話,還以為是個啞巴,“我,這傷口怎麽會~~~?”原來他是奇怪於那些傷口為何會不複存在。

我抿嘴一笑:“這你無需多問,隻當自己遇到神仙便是,我去叫人給你準備熱水。”

“謝謝!”隨即他又埋頭吃飯起來。

紫兒隻是個小姑娘,看著她為大家準備熱水洗澡,心有不忍,看來這個家還真需要個男人。白菜已是龍虎堂的人,自是冇空對付家務了,明天再去前街看看,有冇有什麽賣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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