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傾訴

    

-

這句‘不順我心’,聽得謝韞嫻很順心。

眼前這個男人,在護短的事情上,意外的靠譜。

“王爺,好意心領了。”

謝韞嫻主動拉住蕭臨祈的手,盈盈淺笑道:“但你此刻去了,隻怕謝致遠會順勢把這個謀害的罪名安在趙樂蓉頭上,他現在可是巴不得找個理由把趙樂蓉個休了,而且為了保護謝巧蘭,趙樂蓉說不定也願意做這個替死鬼,你現在去非但無用,反而會推謝致遠一把。”

蕭臨祈皺眉深思,然後不悅道:“難道此事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會算了。”

謝韞嫻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冰冷,淡淡道:“望平侯府欠我的,最後都要用命來還,現在隻是暫時讓他們的腦袋掛在脖子上,慢慢折磨他們而已。”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蕭臨祈沉吟一聲,緩緩道:“等你折騰完謝致遠之後,我會將此事告訴大皇子,他為了平息爭端,多多少少也會出手教訓謝巧蘭,到時候謝致遠即便有什麽不滿,也隻能忍著。”

“行,這事聽你的。”

說完了正事,謝韞嫻和蕭臨祈一起上瞭望月閣喝茶。

望月閣自從重新裝修之後,梨花木打造的窗戶上每日都塗了鬆香油養護,一進門便能聞到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蕭臨祈頓了頓腳步,伸出手指在窗戶上抹了一下,指尖上有些許油漬。

“這鬆香油價格不菲,是從西域傳進來的,平日裏即便是皇上,也隻捨得拿一些保養小葉紫檀之類的珍貴擺件,你居然用來擦窗戶?”

謝韞嫻在矮桌邊上坐下,拉長了語調說道:“別誤會,我隻是閒著冇事隨便塗塗,並不是專門為了養護你送的窗戶。”

蕭臨祈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尋思這話似乎應該反著聽。

兩人相對而坐,謝韞嫻提著陶紅色的磨砂壺沏茶,熱茶出淺白色的霧氣與淡淡清香。

謝韞嫻眼波微轉,不知道在想什麽,一不小心把茶沏的溢了出來,她連忙抬眼看向蕭臨祈,“這隻是個意外。”

蕭臨祈莞爾一笑,“嚇本王一跳,還以為你要茶滿送客。”

謝韞嫻白了他一眼,從袖子裏抽出一條手帕,將茶水擦乾淨,然後將方纔的茶潑了,重新沏了一杯。

將茶推過去的時候,謝韞嫻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身上怎麽又寧神香的味道,莫不是心緒不寧有什麽心事?”

蕭臨祈端著茶,眼神詫異。

“你這鼻子倒是靈敏,這都能聞得出來。”

謝韞嫻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對岐黃之術頗有涉獵,藥材也不少接觸,嗅覺自然更為敏銳。”

“你有些太謙虛了。”

蕭臨祈微微一笑道:“皇上用了你的藥,據說最近心情極佳,這可是太醫院那些老東西都辦不到的事情,如果這也叫頗有涉獵,那這些太醫都可以投西子湖自儘了。”

見話題跑偏,謝韞嫻抿了抿嘴唇,“所以你如果有什麽心事,可以直接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調理調理,不要瞞著我。”

“嗯?”

蕭臨祈眼睛輕輕眯起,總覺得謝韞嫻這話裏有話。

“心事確實是有的。”

蕭臨祈沉吟一聲,覺得有些事也可以告訴謝韞嫻了。

謝韞嫻聞言手心攥緊,麵無表情。

難道他外麵果真有新歡了?

蕭臨祈大袖如流水垂落在兩側,目光深邃悠遠,緩緩道:“十年前,本王父皇禪位給了我叔叔,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然後便暴斃而亡。自古以來除了遠古時期的舜帝,便再也冇有皇帝願意禪讓皇位,哪個不是希望自家子嗣永坐帝位?”

謝韞嫻表情錯愕,她本想試探試探蕭臨祈有冇有另尋新歡,結果問出個驚天大瓜。

“所以你是懷疑你父皇的死,跟你叔叔有關。”

“不錯。”

蕭臨祈頷首,沉聲道:“事發當時我還年幼,並冇有想的這麽遠,還是你外祖父未雨綢繆,將我送出皇宮浪跡江湖。此後不久,我在江湖上便聽聞你外祖父構陷同僚,滿門抄斬的事情。”

蕭臨祈拳頭緊握,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又道,“我秘密建立淩霄閣,一統江湖,算是一條退路。此後便回到京城,想要調查父皇當年的死因,不過可笑的是,堂堂皇室陵寢,重兵把守之下,父皇的屍骨居然被盜多年無人發現!這更加重了我的疑心!父皇的屍骨上絕對隱藏了什麽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

“所以……”蕭臨祈舉杯將茶一飲而儘,淡淡道:“本王不斷佈局,獲得大皇子的好感,就是為了打入朝堂之中,查清楚父皇屍骨的去向。”

聞言,謝韞嫻眉頭緊鎖,“可若是先皇屍骨被人毀掉,豈不是查無可查?”

“不會的。”

蕭臨祈搖了搖頭,“自古以來,皇帝被尊為天子,即便是亡國之君的屍體,也會被敵人厚葬,不然就是對上天不敬,冇有人敢偷偷銷燬一國之君的屍骨。”

“這麽說來,你的敵人有可能是皇上。”

“如何,是不是怕了?”

蕭臨祈抬眼看向謝韞嫻,眼神探究。

謝韞嫻嘴角浮起笑意,眼神灼熱,“王爺還是不夠瞭解過,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幫人報仇了,難度越高,我越是樂在其中。”

聞言,蕭臨祈不由得笑出了聲,他目光灼灼看著謝韞嫻。

“看來你我二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謝韞嫻撇了撇嘴,抿了一口茶水,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說的好聽,別偷偷在外麵有別的女人纔好。”

“那你可是小瞧本王了,淩霄閣有一個天生魅體,攝人心魄的女人,今日她本想對本王投懷送抱,但本王都冇有答應。”

此話一次,謝韞嫻嘴角不禁上揚。

“這麽說來,殿下是坐懷不亂真君子。”

蕭臨祈莞爾一笑,語氣調侃道:“真君子也怕有人偷偷下藥,可歎本王二十年的童子身,居然讓某些人拿了去。”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

謝韞嫻表情有些難繃,捧著茶盞喝茶,一雙水潤的眸子浮現一絲難為情,小口小口的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