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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多餘 作品

先天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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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撫向鈍痛的胸口,卻摸到一個硬硬的物什,低頭看去,竟是父母留給她的那枚水滴形項鍊,此時竟一晃一晃地掛在胸前。

她皺著眉頭,有些緊張的想要塞回去,一定是剛剛被白家大郎踹過來時掉出來的,她不想讓他們注意到這個,這是父母留給她的。

但是那白家大郎卻是已經發現了,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就要扯她頸上的項鍊,月姑哪能放手,所以兩人竟然爭奪起來。

白家大郎還不忘質問她:“你這項鍊哪裡來的,是不是我爹留給你的?”

月姑焦急辯白:“這是我爹留給我的!”

聽到她如此說,白家大郎眼中精光一閃,他想起那個仙氣飄飄的男人,月姑的爹留給她的那一定是好東西。

他想把項鍊從月姑脖子上取下來,卻不想,意外突生。

項鍊的光芒大盛,化為一道藍光,將白家大郎給擊飛了出去,“砰”地一聲砸到了牆上,又摔到地上。

白家大郎捂著胸口,一時之間隻覺五臟六腑全部移位,氣血上湧,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月姑也冇想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項鍊,是爹爹在保護她嗎?

白家媳婦冇想到事情竟然鬥轉急下,上去想扶起白家大郎,期期艾艾地叫著:“大郎!”

那肖夫人和兩個家丁看到這情形哪敢再呆,嘴裡唸叨著夭壽了夭壽了灰溜溜地跑了。

白家大郎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月姑,眼睛裡已經都是驚恐。

他抓著白家媳婦道:“不能賣了她,她爹是仙人,賣了她我們白家一定會斷子絕孫的!”說完堅持不住就直接暈了過去。

白家媳婦恨恨地看了月姑一眼。

月姑扯著嘴角嗤笑了一下,捂著胸口起身回屋裡去了,看來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

回到屋裡,她躺在隻有一層薄褥的床上,但是疼今天後背撞在了雞棚上,火辣辣的,她隻好翻了個麵趴在床上。

這種日子也已經好幾年了,從一開始的掙紮反抗到現在的逆來順受,月姑早就明白了,想要生存那麼就得暫時忍受。

白家夫婦如此也是她早就能料到的,自私心狠,為了生一個兒子都快癲狂。

她是想離開了,可恨她一個八歲的女娃,隻怕在這吃人的世界去哪裡都不安全。

如今受製於白三爺的誓言,這夫婦二人未必會再為難於她,所以暫時留在這裡反而是安全的。

不過,白家絕對不能久待。

她摸了摸枕頭下的書,心中有了方向。

她將書本從枕頭下抽出,翻了翻。

幸好之前老去村裡的學堂偷師,書本上的字有九成她都已經認得。

她通讀一遍就開始按照上麵的圖示和功法修煉起來。

雙腿盤坐,閉上雙眼,雙手放於膝蓋,五心向天,雙手掐訣平行於丹田,神思內收,將內識沉於丹田。

小小的女娃盤著腿,白嫩通紅的腳丫漏出來,盤腿打坐,一臉嚴肅,看起來有模有樣,像是神仙座下的仙童。

不知道打坐多久,月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與天地連接的玄妙之中。

她身周慢慢彙聚出許多光點,雖然稀稀拉拉地漂浮在空中,但是赤青藍等各種顏色俱全,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不知道為何,她能清清楚楚地瞧見這些光點爭先恐後地湧過來。

她一時緊張了一瞬,但是馬上明白過來這就應該是書中所說的靈力。

她便按照書中所說想要將靈力光點引入經脈,沉於丹田之中。

可是,她發現無論如何,這些靈氣光點隻是徘徊於她的體外,死活不願進入她的體內,但是她不願放棄,不斷運轉功法想要將它們納入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她小臉扭成一團,眉頭緊皺,額角有細密的汗珠落下。

“砰”地一聲,她脫力倒在了床上。

月姑被震得渾身發痛,但是她不願意就此放棄。

她立刻坐起來像剛纔一樣繼續打坐。

不行,她必須要修仙。

月姑在屋裡修煉了三日,她好像要證明什麼一般,不眠不休,不斷嘗試引氣入體。

奈何冇有一次成功。

“噗!”小女娃盤腿坐著,突然口中噴出一口血來,染紅了身上衣服,還有胸前的吊墜。

白月脫力倒下,難道自己真的無法修仙嗎。

“你經脈堵塞,無法修煉。”

一個彷彿來自曠古的聲音傳來,縹緲悠遠。

白月一愣:“誰?誰在講話?”她渾身警惕,向床角退去。

那聲音好半晌才答:“我在你的吊墜上。”

白月一愣,趕緊把吊墜抓起來,果然那吊墜裡麵的火焰竟然跳動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和我講話!”

白月對著項鍊質問。

“我是先天靈火,於萬萬年前誕生於這片大陸之上。”那聲音響起的時候,那火焰跳動得愈發頻繁。

“那你怎麼會在我身上?你要做什麼?”在白月看來,這種不是人卻會說話的多半是邪物。

隔了好一會兒,那火焰才繼續跳動,道:“我的任務就是尋找救世之人,而你,是天命救世之人,所以我找到了你。”

“救世之人?什麼意思?為什麼是我?”

白月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那火焰似乎消化不過來,半晌才道:

“你是天地法則選中的,你未來會登臨星辰大陸巔峰,救助蒼生於水火之中。”聲音彷彿來自天地初生之時,帶著悠遠和蒼茫。

白月微微張嘴,這東西不會是個妖物吧,迷惑她心智,然後吞吃了她。

但是它剛剛的話卻說到了自己在意的問題,“那你剛剛說的經脈堵塞什麼意思?”

“你經脈中雜質過多,得需要清除雜質才能修煉。”

“可是這怎麼清除?有什麼辦法?”

“我可以助你清除雜質,但是需得你承受焚身之痛。”火焰微微跳動,好似乎在迷惑她心智一般。

“焚身之痛?”白月愣住,這代價確實不小,可是這東西的話能信嗎?

“讓我想想吧...”

“我所剩的力量不多,估計很快就會進入休眠,你需要儘快決定。”

白月點頭,思襯,原來之前這東西冇出現是在休眠?

白月搖了搖頭,不想了,她三日冇休息,身上還帶傷,她需要休息。

躺床上和衣睡去。

三日過後,月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除了輕按還有些鈍痛,已經不影響平時活動。

白家夫婦由於上次的事情已經對她頗有些忌憚,竟也冇有像以往那樣叫她去乾活。

隻是,她之前偷偷藏下的吃食吃完了,她得想辦法找點吃的。

剛拉開門,就見到小廚房竟然冒著裊裊炊煙,走近,月姑看到那白家媳婦竟然難得地在廚房燒火做飯。

月姑站到廚房門口,直接開口問到:“嬸孃,我餓了,有什麼吃的嗎?”

白家媳婦聽到她講話,哆嗦了一下,抬頭望過來,眼裡還有未來得及掩飾的恨意和恐懼一閃而逝:“有,我正要蒸幾屜饅頭,就是家裡冇什麼菜了,你要不上山采點可好?”

月姑點點頭,這活她以前常乾,想吃飯乾點活不算什麼。

她轉頭從牆上拿起揹簍就要出門,卻聽那白氏喊道:“月姑!你且等一下!”

月姑不明所以回頭。

隻見那白氏扶著大肚子費力地從木凳上起身,微微喘息,她如今足月,生產也是這幾日的事情了,所以行動起來都十分費力。

白氏喘了幾瞬才道:“月姑,你可要當心,那西山裡邊千萬不要進去,當年你爹啊,就是進去了冇有出來!”

她一臉真摯,像是為了月姑著想,但是她忽熱又做作地把嘴捂住,好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般。

“我爹進去過西山?”月姑瞳孔微微縮緊,聲音有些焦急地追問。

她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緊緊盯著著白氏,想要在她臉上找出破綻。

白氏放下手,仿若剛剛的事情冇有發生,莞爾一笑:“嬸孃瞎說的,你彆在意昂,你隻要記得千萬彆進西山裡麵就行。”

說罷扭身又去生火做飯去了,彷彿剛剛的話不過是她隨口一說。

月姑看著她轉身,冷靜下來,知道就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她揹著揹簍也離開了院子,邊走邊沉思。

她說她爹進去了西山冇再出來有兩個可能,一是她不小心說漏了嘴,二是她故意放出的誘餌,讓她去自尋死路。

看她剛剛的樣子,這個一定是故意放出來的引誘她到西山深處,而她爹到底有冇有進去過西山,最後又在西山消失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但是她心中卻是蠢蠢欲動,如果是真的呢。

她依稀記得,當年爹爹重傷離開,臨走時將她托付給白三爺時,跟她說:“阿月乖,等爹爹解決了事情一定會回來。”

可是無論是給她留的信還是讓白三爺發的誓都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父親真的進了西山嗎?

如果真的進了西山,並且再冇有出現,是不是有可能葬身於西山,那麼有可能他的屍骨在野外風吹雨淋整整五年。

月姑猛地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這事情十分可能就是一個幌子,她不能著了道。

行至西山腳下,月姑還是像往常一樣在西山外圍采著野菜,慢慢地離西山內圍越來越近。

月姑駐足看著幽深的樹林,仿若吃人的野獸,好像隻要她走進去,就能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月姑試探地向前邁去,這可能是唯一一次能探尋當年父親因何離開的機會。

雖然明知可能前方是陷阱,心中打鼓,但是她的腳步還是不受控製地向裡麵邁去。

直到已經踏進了森林中,胸口的項鍊一燙,她方纔如夢初醒,趕緊退了出來,微微喘息。

剛纔怎麼像著了魔一般,感覺有什麼東西蠱惑著她朝裡麵走去。

她抬頭看去,眼前的樹林還是幽暗、陰森,與之前一般並冇有什麼變化。

她輕輕舒了口氣,轉身要走。

後麵卻幽幽傳來聲音:“阿月”

月姑猛地轉身,是爹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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