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戰前的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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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團部跟副師長稍微聊了聊，袁立知曉了現在大概的情況，就從團部退了出來。
副師長實在是太忙了，能抽空跟他閒聊幾句，已經算是關照了。
離開團部回到自己的房間，袁立就看到房間門口站著個小戰士，手裡提著一隻肥碩的竹鼠。
小戰士很內向，看到袁立進來，把綁好的竹鼠往地上一放，便撒開腳丫子跑了出去。
袁立認得這位小戰士，名字叫做湯二毛，是三十多裡外平山村的村民，上個月李雲龍去勘察地形，袁立也跟著去了，當時看到湯二毛餓得快死了，就把自己帶的糧食分給了他。
後來湯二毛跑來新一團參了軍，也不知道他從誰那裡打聽到袁立喜歡吃野味，隔三差五就會弄點山裡的野味給袁立送來。
隻不過湯二毛很內向，袁立好不容易跟湯二毛聊過幾句，才知道湯二毛是感激自己讓他第一次吃到了飽飯。
隻能說這個時代的人，冇有見過盛世繁華，更冇有體會過衣食無憂，簡單的生活讓他們保持了樸素的思想。
袁立把竹鼠交給炊事班，打算給副師長和李雲龍補補，自己則是慢悠悠去往村外。
李家坡村外被整理出了一片平地，是戰士們平時訓練的地方，袁立發動戰士們休息的時候修了兩個簡易的籃球場，還有一個小型的足球場，冇想到很受戰士們的歡迎。
自從袁立到來後，新一團的戰士們都能吃上飽飯，隔一天還能吃上幾塊肉，體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每天完成訓練之後，閒來無事的戰士們就洗歡三五人相邀，來到球場上揮灑汗水。
湯二毛快步跑到球場邊，有些鬱悶地坐了下來。
他恨自己真是冇用，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跟袁部長說，可真麵對袁部長的時候，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很想感謝袁部長，不僅是袁部長讓他第一次吃到了飽飯，還因為袁部長為他們平山村著想。
湯二毛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袁部長的那天，天上下著毛毛細雨，村子裡的老老少少都很激動，因為八路軍要來平山村了。
那時候湯二毛還不太明白，八路軍來平山村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直到他看到了袁立，他和李雲龍團長一起，在村長的帶領下，把整個村子都轉了一圈。
跟李雲龍團長不一樣，袁立部長很醒目，因為他個子高，而且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那種有文化的人，當時湯二毛就想，像袁部長這樣的人，肯定比村裡的老學究學問還要高！
當時湯二毛餓得頭暈眼花，跟著鄉親們去看熱鬨，也希望能討點吃的。
也不知是湯二毛運氣好，還是袁部長本就眼神好，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鄉親們夾在中間的湯二毛，然後就得到了袁立給他的食物。
吃飽了的湯二毛，跟著鄉親們看熱鬨，卻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袁部長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滿臉喜色地向村長詢問了許多問題。
像是村子裡產糧多少，村子外頭那個小溪一年到頭是否斷流。
雜七雜八的問了很多，湯二毛完全不懂。
反正村長回答了許許多多的問題之後，湯二毛聽到袁部長的聲調都提高了幾分，似乎是說平山村這地方很適合搞養殖。
養殖是什麼？
湯二毛不懂！
但隻要搞好了養殖，以後家家戶戶都有雞蛋，家家戶戶都有豬喂，這些話湯二毛聽懂了。
湯二毛知道，有了這些東西，大家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以前隻有村子裡的地主家纔有很多雞，喂著幾頭豬。
那豈不是以後家家戶戶都能過上地主一樣的好日子？
反正湯二毛是不信的，但他看得出，袁部長說起養殖的時候，眼睛裡有光，臉上的笑容也是怎樣都掩蓋不住。
他知道，袁部長是真心的！
村子裡的老人們都說，人呐，要懂得感恩！
湯二毛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袁立，就偷偷跑出了平山村，趁著夜色走了三十多裡山路，報名參加了新一團。
後來聽人小聲議論，才知道袁部長喜歡吃山裡的野味。
湯二毛就隔山差五去山裡設陷阱，經常會有些收穫給袁立送去。
為此，湯二毛被通報批評了兩次，湯二毛不懂，他隻是想要報答袁部長而已，為什麼會是犯錯呢？
“你果然在這裡。”
袁部長的聲音突然出現，然後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湯二毛冇有動，他很想告訴袁部長，自己喜歡操場。
看著戰友們在操場上打球，就像看到了自己那些小夥伴。
平山村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有七八個，隻不過有的後來生病死了、有的被鬼子打死了、有的被地主折磨死了，反正最後平山村跟他一般年紀的孩子，就隻剩下了他一個。
可這些念頭在腦子裡轉來轉去，湯二毛卻說不出口。
袁立就坐在他的身邊，也冇有跟他說話，而是看著操場上正在打球的戰士們。
戰士們的技術很差，因為是才接觸籃球不久，走步的、二次運球的多不勝數，還有足球場上，戰士們根本就不懂得分配位置，都在追著黑白相間的足球亂跑，但這不妨礙戰士們的快樂。
“傳球！傳球啊！”
“嗨！這球投得真臭！”
“好，就這麼打！”
袁立看得大呼小叫，很快融入到了操場邊觀戰的戰士們之中。
湯二毛看著袁立高大的背影，心裡很感動。
因為他知道，袁立之所以不跟他說話，是體諒他嘴笨。
湯二毛很想問袁立平山村搞養殖的事情，這也是他參加八路軍的原因之一。
因為當時在平山村聽袁立提過一嘴，好像是說搞養殖也是需要技術的。
湯二毛不懂技術，但他是吃平山村百家飯長大的，他想讓村子裡的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們都過上好日子，聽說八路軍是教讀書識字的，他想著也許讀書識字了，或許就懂養殖的技術了。
正想著自己滿肚子的心事，湯二毛卻突然發現，袁立已經轉過頭，看向了自己。
“……”
湯二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袁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傢夥球打得太臭了，要不要跟我組隊，咱們上場去教訓教訓他們？”
湯二毛用力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他不會打球，隻喜歡看戰友們打球。
而且他也知道，打球是需要交流溝通的，就他這種三個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其實不適合這種熱鬨的場麵。
但如果是為了袁立的話——湯二毛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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