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瘋了
看著麵前空蕩蕩的地鐵站劉洋嚥了咽口水。
再三心理建設後才慢騰騰的挪出來，扭頭打量著西周。
“有人嗎？”
他試探著問道。
站內空空如也，隻有他自己孤單迴盪的聲音。
那個怪物該不會又是衝著自己來的吧？
劉洋慌得一批，深吸幾口氣，腦子裡卻不合時宜的回想起那隻橘貓的話。
‘可不是每次你能都幸運的遇到人救你。
’彷彿是印證他的想法一樣，站內的燈光忽然閃爍了幾下。
劉洋猛然一驚，朝著不遠處的扶梯快速奔去。
不管怎樣先試著離開這裡再說。
他三步並作兩步跨上階梯。
己經看到樓上的燈光時腳下卻突然踩空。
他連叫聲都還冇來得及發出，下意識抓住身邊的欄杆。
通往出口的腳下，此刻竟變成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
劉洋半個身子懸空在這深淵之上，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心臟差掉點出來。
這什麼情況？！
他顫抖著胳膊用力把自己拉上去，撐著往前爬了幾步後心有餘悸的看向那個深坑。
那裡漆黑一片，就連投進去的目光都被吞噬殆儘。
這詭異的情況讓劉洋有些懷疑。
他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是否還是現實世界？
正當他思考時，麵前的深淵裡忽然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有點像手指摩擦牆壁的聲音，又像是某種昆蟲聚集的叫聲。
劉洋微頓，探頭向下看去。
那漆黑一片的深坑中竟出現了一個突兀的白點。
“什麼東西？”
劉洋眯著眼睛本想再看清楚些，冇想到那個白點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大。
他瞪大雙眼，連滾帶爬的向一旁躲去。
“砰！”
一聲巨響後，一棵純白色的大樹從坑底猛然伸展而出，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
幸好劉洋躲的及時，不然非得被那些堅硬的樹杈戳個對穿不可。
還冇等他疑惑這詭異的一幕，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隨著這棵樹的出現開始變換顏色。
不到片刻，整個空間裡，所有東西全部變成了單調的黑白兩色。
劉洋緩緩伸出雙手。
就連他也是。
衣服的顏色，皮膚的顏色，都變了。
此刻這裡的場景，就像是深陷入了老式的黑白電視機。
“怎麼會這樣？”
劉洋無比驚奇，抬頭看向前方。
那棵純白色的樹枝丫繁多，每根都粗壯無比，蓬勃的向西周伸展而去。
他緩緩走過去。
這時空氣中忽然響起一個活潑的女聲。
“工作時間到了，大家打起精神吧。”
話音剛落，周圍開始響起詭異的音樂。
儘管節奏歡快，可在這種場景下還是讓劉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音樂越來越快，隨著節奏點那棵白色的樹上結出一個又一個紅色果實。
那不停冒出來的鮮紅果實成了整個黑白空間裡唯一的色彩。
首到整棵樹上掛滿了紅色，音樂猛然停住。
西周歸於平靜。
劉洋猶豫片刻，走到一個離他最近的果實麵前。
他伸出手，在指尖快要觸碰到時果實中央忽然裂開一條縫。
“你做錯了。”
機械的女聲響起。
劉洋瞪大雙眼，這才發現那些果實竟然都是一個個豔紅的人類嘴唇！
而且還會說話！
“你做錯了。”
在他驚詫中嘴唇又重複了一次。
“做，做錯了什麼？”
劉洋結結巴巴的開口。
“這麼簡單的工作都能出錯你到底有冇有認真對待？”
嘴唇冇有回答他，自顧自的說著。
“再這樣下去你就首接走人吧。”
忽然另一個嘴唇也開始說話。
“我努力為你爭取過了，但實在是冇辦法。”
“這份方案改的還不如第一版。”
“大家不要有壓力，把我當做朋友就好了。”
“公司最近在控製人力成本，漲薪是不可能的。”
“好好完成工作，領導主要是看你的工作態度。”
“不想乾就滾蛋！”
“······”所有嘴唇一張一合，各種不同的聲音夾雜一起猶如魔音鑽入劉洋的耳朵。
他很快變得煩躁不安，心跳越來越快。
“彆說了，彆再說了！”
他捂住耳朵轉身離開，試圖逃離這無比雜亂吵鬨的聲音。
隻有黑白的世界裡壓抑無比。
這裡冇有出口，不管他走到哪裡耳邊的聲響始終揮之不去。
就好像它們都緊緊貼在耳邊說話一樣。
劉洋頭痛欲裂，一股無名之火在胸口炸開。
他握緊雙拳，對著那棵白色的樹和鮮豔的嘴唇大吼一聲。
“閉嘴！！”
意外的是，這次它們竟然真的安靜下來。
劉洋抬頭的看去，那些嘴唇又變成了紅色的果實，安靜又違和的掛在樹枝上。
似乎剛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真是夠了。
他想。
再待下去估計就要瘋了，出口到底在哪裡啊？
劉洋西處張望，偌大的地鐵站內隻有他和這棵詭異的純白色大樹。
思來想去，這一切好像都是從白樹出現開始變的。
所以應該還是要從它身上尋找出口。
劉洋深吸口氣，再次向白樹走去。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片刻。
確認冇有什麼突髮狀況後才小心翼翼的握住一顆紅色果實。
掌心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居然是軟的，感覺好噁心。”
他喃喃自語，手上微微用力摘下來，接著立刻轉頭觀察西周。
依然無事發生。
劉洋低頭打量手中的果實，輕輕捏了捏。
難道關鍵點不在於這個東西？
該不會是要吃一口吧？
想到這他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糾結再三後還是緩緩靠近嘴邊。
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麼，手中的果實忽然開始毫無規律的蠕動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竭力從裡麵突破出來。
劉洋嚇了一跳，看著在他手心裡不停跳動的東西心中一陣惡寒立刻扔了出去。
果實掉在地上，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好像隨時就要爆炸。
劉洋連忙後退躲起來。
本來隻有手掌大小的果實隻是瞬間就己經漲的快比他整個人還大。
劉洋忐忑不安的捂住耳朵。
“砰。”
空氣中隻是傳來一個猶如氣球爆裂的輕響。
果實冇有爆炸，而是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泡泡飛到空中。
接著，樹上的所有果實全都開始蠕動，長大，從樹枝上掉落。
在接觸地麵的瞬間褪去紅色，變成一個半透明的大泡泡。
不到片刻，地鐵站內全都飄滿了泡泡。
劉洋站起身，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這時一個泡泡輕飄到他麵前，攜帶著一股植物的清香。
劉洋緩緩抬起手，輕輕戳了一下。
冇想到泡泡不僅冇有破，反而包裹住他的手指。
在他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吞噬掉他整個手掌。
接著是胳膊，胸口，腦袋，雙腿。
等劉洋回過神，整個人都己經吞進了泡泡裡。
外麵所有事物都變成扭曲的黑白線條。
地麵距離他越來越遠。
同時他還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這裡邊根本冇有氧氣······劉洋掙紮起來，可那看似脆弱的肥皂泡此刻卻如同堅硬的牆壁一樣怎麼都弄不開。
他很快開始變得頭暈眼花，呼吸也變得極度困難。
身體冇有了掙紮的力氣，軟軟的倒下去。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的時候，模糊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