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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梅May 作品

1991年,啞炮啞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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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開始於桃金娘·沃倫撿到一條蛇,冇錯就是那個被蛇怪殺死,整日待在廢棄盥洗室的幽靈。彼時,她還活著。

桃金娘一邊低頭走在城堡的走廊間一邊思考仁愛與冷漠之間的關係。人身上是否能兼具這兩種完全相反的特質?她無視周圍的喧鬨,始終沉浸在冥思中。

她的鞋尖抵上一團綿軟的物體。她的視線往下移,看到了一條緊緊盤纏起來的小蛇,通體瑩白,額上有道淡淡的綠痕,漂亮卻弱小。桃金娘用魔力探測到它微薄的生命體征。

出於憐愛,她小心地撿起它,藏在校袍裡,決意治好它。她每天用魔力滋養它,看到它體內的能量逐漸充沛,她眼中的光彩也與日俱增。

還冇等桃金娘徹底治好那條小蛇,她就意外被蛇怪殺死在女盥洗室。那條小蛇也冇了蹤影。

幽靈會死嗎?幽靈死後會成為什麼?桃金娘(當然是幽靈形態)坐在馬桶上思考這個問題。

那個啞炮啞巴又來清理盥洗室了。桃金娘不喜歡在思考時被人打擾,於是對她大叫道:“滾出去!滾出我的家!”

那個該死的啞炮啞巴依然待在原地。桃金娘氣急敗壞,邊將馬桶裡的水潑向她邊罵個不停:“你聾了?我要是你早就活不下去了,是個啞巴已經夠倒黴了,竟然還是個啞炮!”

這些尖銳的言語並未能趕走她,她仍然靜靜地站在那裡。桃金娘放棄咒罵,悲傷地大哭起來:“我難道還不夠悲慘?為什麼都要來欺負可憐的桃金娘!”

她走到桃金娘麵前,把一條花枝舉了起來。桃金娘最先看見的不是花,而是那雙手。那雙手很美,瑩白細膩,優美修長,完全看不出經常勞作的痕跡。

桃金娘道:“這花醜死了,你的品味太差勁了。”

她笑了,她冇法告訴她這花叫作“桃金娘”。桃金娘還是彆扭地收下了花——將花插在馬桶箱上

她開始打掃這裡。桃金娘四處飄著,喋喋不休地說:“你應該離開霍格沃茨,冇有魔法在巫師世界實在太糟糕了,誰都能輕視、欺負你。麻瓜世界對你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可能因為你是個啞巴,反而愛護你一些。”

她開不了口,隻能沉默地清理盥洗台。

“你叫什麼名字?”桃金娘突然問。

她用手指沾了沾盥洗台上的水漬,在鏡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梅雅·格林”。

梅雅離開廢棄盥洗室後,來到費爾奇的辦公室。

費爾奇見她過來,皺緊眉頭道:“真是懶散,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要留下你。”他本來就因為身邊多了個累贅而不滿,自己的貓又格外親近她,更令他不悅。

看見洛麗絲夫人圍著梅雅叫個不停,費爾奇陰沉著臉喊道:“洛麗絲夫人,過來。”

見洛麗絲夫人又依偎回自己腳邊,費爾奇才緩和了臉色,朝梅雅下達命令:“收拾一下,跟我去巡夜。”

梅雅跟在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後麵,穿行在城堡中巡夜。為了提高效率,費爾奇讓梅雅巡查這一層,自己帶著貓往上走。

梅雅在巡查時,看到幾個學生提著餐盒大喇喇地走在走廊上。他們也看見了她,卻不躲避,略微瞟了她一眼,就繼續走自己的路。梅雅快步走到他們麵前。

其中一個學生說:“怎麼了,小啞巴,就憑你還想抓我們夜遊?”其他人也在旁幫腔嘲弄。

梅雅的眼神淡淡掃過他們,原本肆意嘲笑的少年們突然感到喉嚨一陣緊縮,欲要開口,卻發現出不了一點聲音。他們驚恐地望向對方,全都不知所措,最終目光彙聚到麵前的啞炮身上。

該不會是她做的吧?不對呀,她不是啞炮嗎?

梅雅無視他們審視的目光,從他們那裡拿來餐盒。提著餐盒的人不打算放手,卻發現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任憑餐盒被奪走。這些學生意識到自己被某種神秘的魔力吸附在原地,更加驚慌起來。

梅雅打開餐盒,發現裡麵有自己愛吃的火腿三明治和蔬菜卷,頓時心情大好。她準備留一份給費爾奇,剩下的當宵夜和明天的早飯吃。

她讓那幾個學生黏在原地後,繼續巡查這一樓層。費爾奇巡夜結束後來到這一樓層,看到幾個學生站定不動,陰側側地笑道:“可惡的小鬼,我要把你們吊起來打!”

梅雅提著餐盒走過來。費爾奇看到她手裡的食盒,問她那東西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梅雅指了指那些學生。費爾奇瞭然,道:“原來這群老鼠是從廚房裡跑出來。”

那些人見費爾奇抓到他們,早已嚇得臉色發白,並未注意到他們僵直的手腳已經可以活動了。費爾奇讓她先回去,自己帶那些違反校規的學生去他的辦公室。

梅雅回到自己的房間——四樓最東邊的一間屋子,原本是間儲藏室,鄧布利多叫小精靈收拾了,添置些物件,給她作為房間。

她吃了個三明治,又站在窗邊吸收了會兒月光,這才躺在床上睡去。

幾天後的晚上,梅雅和費爾奇護送幾個闖禍的孩子去禁林接受懲罰。費爾奇把那些孩子交給等在禁林邊緣的大巨人海格後,又對他道:“鄧布利多教授讓格林跟著你們。”

海格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但因為是鄧布利多的命令,隻能讓她跟著。

海格帶領一眾人走入禁林。黑暗寂靜的環境讓那幾個孩子嚇得手腳發軟,梅雅卻猶如飯後散步般氣定神閒。那個頭髮蓬亂的小女巫悄悄地問她:“你不害怕嗎?”梅雅微笑地搖了搖頭。

同走了一段路,海格把他們分成兩隊,去尋找一隻受傷的獨角獸。在與其中一個淡金髮色的男孩一番爭執後,海格把目光轉向梅雅,道:“格林,你和馬爾福、納威一起。”梅雅點點頭表示明白。

梅雅帶著兩個孩子、一隻狗走入一條小路。她沐浴著月光與風露,感到十分愉快,步調也越來越快。

“喂,你走那麼快乾什麼?”那個淡金髮色的男孩發出顫抖的語調。

梅雅便慢下了腳步。另一個胖乎乎的男孩不停地打著哆嗦,淡金髮色的男孩分明也害怕,卻佯裝鎮定地罵道:“膽小鬼。”

梅雅走過去,將手放在那個胖乎乎的男孩的肩膀上。納威感到自己心中的恐懼在一點點消散,身體也不再感覺寒冷了。他望向麵前沉默的女孩,羞澀地說:“謝謝你。”

梅雅正打算把手放在另一個男孩肩上,那個男孩連忙退後一步,道:“你這個泥巴種,離我遠點!”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傢夥,梅雅麵不改色地收回了手。

過了一會,禁林上空突然綻放出紅色的煙花。梅雅回過頭,看向滿臉驚慌的兩個孩子。冇過多久,海格趕過來,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得知他們冇事後,海格有些惱火,把另外兩個孩子領來後,又給他們重新分了組。一個帶眼鏡的男孩代替那個胖乎乎的孩子被分進她的隊伍裡。

海格在嚴肅地強調一些事情後,領著他的隊伍離開了。梅雅繼續帶著兩個孩子、一隻狗朝一個方向走去。他們走了很長時間,連獨角獸的影子也冇看見。

梅雅收集夠了月光和風露,開始覺得無聊,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躺倒在自己柔軟的小床上。她走在最前麵,踩著地上的枯枝玩,清脆的斷裂聲令在場的兩個孩子身體一抖。

她纔開始打量那兩個麵容稚嫩的男孩。那個戴眼鏡的應該就是彆人口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長得和他爸爸真像。不過讓一個半大的孩子虛擔救世主的名頭未免太過可笑。另一個,金頭髮,又姓馬爾福,不用說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簡直跟他爸爸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冇想到,盧修斯婚後竟生了個兒子,她還以為他會生個女兒。

一陣驚叫聲打斷了她的神遊,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小馬爾福和那隻狗已經跑得冇影了,隻剩小波特呆呆地站在原地。也怪不得他,此時的場景足以令人觸目驚心。一隻美麗的獨角獸躺在空地上,渾身散發出銀白、柔和的光芒,一個完全裹在黑色袍子裡的東西正伏在它身上,貪婪地吸食它的血液。獨角獸微微顫抖的身體、呆滯的神情無不顯示它此刻的痛苦與絕望。

見證一個純潔的生命即將死去,梅雅心底泛起了憐惜。

伏在獨角獸身上的東西注意到有人在場,緩緩抬起頭,儼如一隻巨大的蝙蝠迅速朝小波特撲去。小波特仍然站在原處,一隻手捂住頭上的傷疤,看起來痛苦難耐。正當那怪物要撲到他身上的那一刹那,一道光擊中了它,那怪物立刻逃走了。

波特的頭不再疼了。他睜開眼,驚愕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個女孩走到受傷的獨角獸身旁,把手放在它身上,滿含柔情地撫摸著它。月光如輕紗籠罩著她們。那隻獨角漸漸恢複了活力,最終重新站了起來。獨角獸崇敬地親吻她的衣袍。

梅雅轉過頭,看見小波特目不轉睛地看向這裡,對他微微一笑。小波特突然感到一陣睏意襲來,便安心地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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