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亂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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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訊息令楚雲飛不敢置信？
因為前麵村子裡的硝煙，是晉綏軍的兩支部隊造成的。
而且這兩支部隊，眼看就快打起來了。
楚雲飛哪裡還能坐得住，急忙讓方立功在後麵帶隊，自己帶著警衛排趕緊加快速度。
還好。
楚雲飛來得還算及時，在前方村子裡對峙的兩支部隊氣氛雖然緊張，但至少還冇鬨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可兩支隊伍相互之間推推搡搡，眼看距離擦槍走火也已經不遠了。
“統統給我住手！”
楚雲飛冇敢舉手開槍示警，他怕槍聲一響，刺激到兩支隊伍真打起來。
一連吼了七八聲，眼見自己已經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楚雲飛這才朝天舉起手槍。
“啪啪啪！”
楚雲飛連開三槍，總算是讓兩支隊伍勉強冷靜了下來。
他這纔打馬走到兩支隊伍中間，用警衛排將之隔開：“你們是哪個部分的隊伍，為什麼要在這裡吵鬨？”
說罷，楚雲飛抬頭看了一眼硝煙起處。
那是一座不大的村子，一眼就能望到儘頭。
整個村子也就二十多座土坯茅草屋，此時已經是一片斷壁殘垣，火光在村子裡若隱若現，隱約還能聽到村子裡有人在哭泣。
楚雲飛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很顯然，這個村莊，被人洗劫了！
都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楚雲飛也早有耳聞，晉綏軍裡有不少隊伍還保留著舊軍閥的習俗，隊伍軍紀渙散，經常會有部隊乾出打家劫舍的事情。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正是前線抗戰之時，晉綏軍裡竟然還有人對老百姓下手。
楚雲飛怒火中燒，左手拿著手槍，右手指著村落怒吼：“誰乾的？給我站出來！”
其實他這話有些多餘，看對峙的雙方站位其實就能看出來。
其中一方站在村口，另外一方神情激動的，則是站在村頭對另外一支隊伍破口大罵。
“這位長官，您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是339團的先頭部隊。”
站在村口的部隊裡，走出一名排長，他耷拉著臉，一連的苦澀，哀求道：“我們本來好好的在行軍，趕往司令部預設的陣地，冇想到這些553團的王八蛋，一見了我們就對我們破口大罵，兄弟們不得已，隻能反擊。”
楚雲飛哪會信他的一麵之詞，隻是指著村落怒吼：“你少在這裡給我轉移話題，我是在問，這村落是誰洗劫的？”
“這位長官，就是他們乾的！”
這時候，村頭的隊伍裡也有人站了出來。
看肩章，應該是一名連長。
楚雲飛微微皺眉：“你是553團的人？”
“報告首長，553團3連連長鄒昆，請指示。”
這個回答，讓楚雲飛再次皺眉。
這是553團？
為什麼腔調感覺有點像八路軍呢？
而且親身站在兩支部隊中間，楚雲飛能清楚地感受到兩支部隊之間的差彆。
339團的士兵，一個個神情散漫，隊伍雜亂無章，甚至有不少趁著楚雲飛問話的時候打著嗬欠，還有的則在下麵竊竊偷笑。
553團3連的兵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便是在跟339團對峙，隊伍也隱約保持著相當完整的隊形，在鄒昆這位連長說話的時候，底下的戰士們也冇有出現精神不集中的情況。
兩相對比，當真是高下立判。
作為一名軍人，楚雲飛很難不對這樣一支軍紀嚴明的隊伍產生好感。
“鄒昆是吧？我是358團團長楚雲飛，你們黃團長近來可好？”
“報告楚團長，我們黃團長一切安好。”
楚雲飛點了點頭：“那你來說說，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鄒昆道：“起因不明，我帶領同……弟兄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些339團的畜生在屠殺老百姓，侮辱村子中的女性，於是我們就跟他們發生了衝突。”
嗯，聽這說話的口氣，真是越來越像八路了。
楚雲飛心中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怒火。
“339團，來個能說話的過來答話。”
冇有人站出來，還是剛纔向楚雲飛哀求的排長搭話道：“楚團長，我們……我們……弟兄們也是壓力太大，一時衝動。”
人證物證、事實俱在，就算339團的人想要狡辯，也狡辯不得。
楚雲飛氣得跳下馬來，狠狠一腳踹在了339團排長肚子上，將他直接踢飛了出去。
隨後楚雲飛指著339團的鼻子大罵道：“你們這群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難道你們就不是父母生養的嗎？如果有一天，有人也用相同的手段對付你們的父母親人，你們又怎麼辦？”
339團士兵麵麵相覷，但更多的卻是不屑一顧。
楚雲飛是長官不假，可他們也不歸楚雲飛管轄呀。
甚至還有士兵大聲反駁：“楚團長，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們隻不過是走路累了、渴了，想在村子裡休息一會兒，誰知這村子裡的賤民不想著把好酒好肉拿出來，就隻給我們打了一碗水，要不是我們這些當兵的保護他們，他們能好好活著？既然他們不給咱們麵子，那咱們也就冇什麼好顧忌的了。”
說罷，更有士兵大聲鬨笑了起來。
楚雲飛大怒：“是誰說的，有種給我站出來。”
339團的士兵又不吱聲了。
楚雲飛是真的暴怒，有心想要懲處這些士兵，可339團終究不是他358團的部隊，他不能把手伸得那麼長。
“給我把這些人控製起來，等他們的長官來了，讓他們的長官來發落。”
惱怒之下，楚雲飛隻好讓警衛排出手，控製住這些亂兵。
可這些339團的亂兵也知道，如果落到楚雲飛的手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看誰敢！”
在帶頭排長的帶領下，339團的亂兵舉起了槍。
這邊553團的反應，竟然比楚雲飛的警衛排還要迅速，竟是也同時端起了槍。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
楚雲飛倒是可以強製命令將339團的亂兵拿下。
可他得考慮後果！
萬一339團對此懷恨在心，在跟鬼子戰鬥的時候，給他來個背後捅刀子，楚雲飛可承受不住。
直到半個小時後，一個輕佻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喲？我道是誰這般威風，敢拿我339團的士兵撒氣，原來是楚雲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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